乳臭与蔫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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乳臭与蔫饭 [2025/11/23 20:29] – ↷ 頁面名由从_乳臭_与_蔫饭_聊聊台州方言读音改為乳臭与蔫饭 benojan乳臭与蔫饭 [2025/11/23 20:29] (目前版本) benoj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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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====== 从“乳臭蔫饭”聊聊台州方言读音 ======+====== 乳臭与蔫饭 ======
  
-作者:程和平+程和平 /文
  
 乳臭未干,意指人身上的奶味尚未完全褪去,常被用来嘲讽年轻人缺乏经验与见识。在椒江方言中,这一现象有两种生动的表述方式:一是“奶呒吃令”,另一则是身上有“奶烟臭”。 乳臭未干,意指人身上的奶味尚未完全褪去,常被用来嘲讽年轻人缺乏经验与见识。在椒江方言中,这一现象有两种生动的表述方式:一是“奶呒吃令”,另一则是身上有“奶烟臭”。
  
-“奶呒吃令”,其意大致为奶尚未吃够,因而尚不能脱离母亲的怀抱而独立生活。“令”字在此处为记音字,本字不详。被形容为“奶呒吃令”的人,往往被视为体力不足、阅历尚浅,故而显得青涩与稚嫩。方言中还有“人也呒走令”的说法,意指婴儿尚能独立行走。根据语境推测,“令”字在此似有“独立”之意。+“奶呒吃令”,其意大致为奶尚未吃够,因而尚不能脱离母亲的怀抱而独立生活。“令”字在此处为记音字,本字不详。被形容为“奶呒吃令”的人,往往被视为体力不足、阅历尚浅,故而显得青涩与稚嫩。方言中还有“人也呒走令”的说法,意指婴儿尚能独立行走。根据语境推测,“令”字在此似有“独立”之意。
  
 “奶烟臭”,则直接描绘了婴儿身上特有的奶味。在台州其他地区,也有相同的说法。其中的“烟”字同样为记音字。有人曾记作“奶蔫臭”,并解释为奶水腐败的臭味。在椒江老城区方言中,“奶烟臭”似乎更偏向于中性词,有时亦被用来形容婴儿身上散发的奶香,此时则带有褒义色彩。 “奶烟臭”,则直接描绘了婴儿身上特有的奶味。在台州其他地区,也有相同的说法。其中的“烟”字同样为记音字。有人曾记作“奶蔫臭”,并解释为奶水腐败的臭味。在椒江老城区方言中,“奶烟臭”似乎更偏向于中性词,有时亦被用来形容婴儿身上散发的奶香,此时则带有褒义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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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通用语中,“臭”字在指气味时,原本并无褒贬之分,无论香臭,均读作chòu(《说文解字》《广韵》)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其读音逐渐分化,读chòu时专指腐臭,而指一般气味时则改读为xiù,与“嗅”字同音。在椒江方言中,指气味的“臭”字通常仍按chòu读,与去声的“抽”字同音。例如,“腥臭”指腥味,“火烟臭”指炊烟或烟火的气味,“菜油臭”是菜油的气味,“弗声弗臭”则用来比喻无声无息、毫无影响力。为了避免“臭”字可能产生的歧义,“腥臭”“菜油臭”也可替换为“腥气”“菜油气”来表达。 在通用语中,“臭”字在指气味时,原本并无褒贬之分,无论香臭,均读作chòu(《说文解字》《广韵》)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其读音逐渐分化,读chòu时专指腐臭,而指一般气味时则改读为xiù,与“嗅”字同音。在椒江方言中,指气味的“臭”字通常仍按chòu读,与去声的“抽”字同音。例如,“腥臭”指腥味,“火烟臭”指炊烟或烟火的气味,“菜油臭”是菜油的气味,“弗声弗臭”则用来比喻无声无息、毫无影响力。为了避免“臭”字可能产生的歧义,“腥臭”“菜油臭”也可替换为“腥气”“菜油气”来表达。
  
-至于“蔫”字,《康熙字典》中注音为“焉”,并解释为,物不鲜也,食物餲(腐败)也。清代的朱骏声在《说文通训定声》中也提到,“苏俗谓物之不鲜新者曰蔫”。清光绪年间的《黄岩县志·方言》同样记载:“物不鲜曰蔫。在椒江方言中,“蔫”字通常用来形容煮熟的食物变质,如“饭蔫噢”“鱼蔫噢”“菜蔬蔫噢”等。在以前生活贫困的年代,人们舍不得扔掉变质的剩饭,常将其漂洗后做成所谓的“冷饭饼”来食用,于是有“蔫饭搨做冷饭饼”一说。+至于“蔫”字,《康熙字典》中注音为“焉”,并解释为,物不鲜也,食物餲(腐败)也。清代的朱骏声在《说文通训定声》中也提到,“苏俗谓物之不鲜新者曰蔫”。清光绪年间的《黄岩县志·方言》同样记载:“物不鲜曰蔫。在椒江方言中,“蔫”字通常用来形容煮熟的食物变质,如“饭蔫噢”“鱼蔫噢”“菜蔬蔫噢”等。在以前生活贫困的年代,人们舍不得扔掉变质的剩饭,常将其漂洗后做成所谓的“冷饭饼”来食用,于是有“蔫饭搨做冷饭饼”一说。
  
 “蔫”字在如今的普通话中读作niān。然而,从宋初徐铉给《说文解字》注音开始,到晚清北京话教科书,“蔫”字一直读作yān。直到1932年《国音常用字汇》公布时,除了yān之外,才开始出现niān的读音,并注明读niān时指“花草缺水分”。自1947年的《国语辞典》起,yān的读音便逐渐从现代通用语中消失。这大概是因为在民国年间,北京话中niān的读音逐渐占据主导地位,最终字典、词典从众从俗,放弃了yān音。 “蔫”字在如今的普通话中读作niān。然而,从宋初徐铉给《说文解字》注音开始,到晚清北京话教科书,“蔫”字一直读作yān。直到1932年《国音常用字汇》公布时,除了yān之外,才开始出现niān的读音,并注明读niān时指“花草缺水分”。自1947年的《国语辞典》起,yān的读音便逐渐从现代通用语中消失。这大概是因为在民国年间,北京话中niān的读音逐渐占据主导地位,最终字典、词典从众从俗,放弃了yān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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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至于“蔫”字读音如何从yān演变为niān,有研究者推测,中古以后,多个朝代都在北京建都,宫中拥有大量的宦官。由于“蔫”与“阉”同音,为了避讳,人们可能故意将“蔫”的读音从yān改为了niān。不过,这一说法存在一个疑点:既然是宫廷避讳,那么为什么直到1932年才有关于niān读音的正式记录呢?这个问题对于笔者,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。 至于“蔫”字读音如何从yān演变为niān,有研究者推测,中古以后,多个朝代都在北京建都,宫中拥有大量的宦官。由于“蔫”与“阉”同音,为了避讳,人们可能故意将“蔫”的读音从yān改为了niān。不过,这一说法存在一个疑点:既然是宫廷避讳,那么为什么直到1932年才有关于niān读音的正式记录呢?这个问题对于笔者,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。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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